“南风窗特约记者：自贸区金改“知易行难””

金融改革必须是全局性改革和纵深性改革，金融要素必须在全国市场内自由流动，改革也依赖于产权确切性、破产制度的建立等实体层面的深层变革。

金融改革是上海自由贸易区改革的核心，也是中国经济改革中枢和难度最大的一环。

对中国来说，在储蓄率高的金融体系中，包括资本项目开放在内的金融要素的对外流动受到严格管制，个人和公司的对外投资受到阻碍，金钱只能在国内循环。 这是内部金融食利集团能够生存的制度性保证。 但是，不可否认，基于国家金融安全保障的考虑也为该法规提供了不小的合理性。

一年来，自贸区的黄金修改并不像当初预想的那样猛烈，而是以技术探索为前提稳步推进。 从资本进入的负面清单看，在自贸区账户逐渐开通之前，自贸区金改似乎在寻找一条不威胁国家金融安全，却能促进国内外两大金融要素市场融合的可能道路。

但是，实用主义的试点，终究无法避免全局改革的问题，温州金改的落寞表明，金融市场的趋同性必然与试点改革存在内生矛盾； 而且，中央集权的金融以前就流传了，这意味着不要低估中央地游戏的多与杂，即使国有企业融资量一家一家的大老毛病，肘击金也会有所改变。 那么，上海自由贸易区怎么应对？

负面清单之后，自由贸易区的账户开启了自由贸易区改革的第二次高潮，但那只是试验中的试验。

今年5月，央行上海总部发布了两份文件，正式启动了市场期待已久的上海自贸区自由贸易账户( ft )。 这被视为自由贸易区金改中具有实质意义的金融对外开放拷贝。

自贸区账户的核心是，符合条件的金融机构通过建立分期账户单位，为自贸账户的区内主体提供经常项目、直接投资、投融资创新等金融服务，以及基本按照准入国民待遇向境外机构提供相关金融服务。 此外，账户是规则统一的外汇账户，区内主体和境外机构可根据需要开立。

规定看起来又多又杂，但很容易理解。 简言之，自由贸易区将成为公司从海外融资的便利平台。 通过自贸区账户，在试验区内注册的中外资公司、非银行金融机构和其他经济组织，可以按照规定从境外汇入外汇资金。 迄今为止，公司海外融资额限制极为严格。 对公司来说，国内目前的贷款价格一般在8%以上，但海外融资价格基本在4%以下，在大多数发达国家利率为零。

除了公司以外，个人也会得到甜头。 对个人来说，自由贸易区账户的开放尺度更大。 按照规定，允许试验区内的个人将在区内获得的收入投资到国外。 我国对个人直接对外投资有严格的条件门槛和限额限制，例如我国规定了个人年结汇总额为5万美元的限制。

意义不大，是资本项目开放的重要一步。 一位参加FTA成立前政策咨询的专家对《南风窗》特约记者表示，FTA的黄金修改还有更大的动向，但相关游戏仍在继续。

自由贸易区的账户看起来像是迈出了一大步，但依然是严格限制的开放。 例如，其规定必须区分居民和非居民，对作为非居民的公司的限制越来越多。 其次，在居民对外投资中，没有外汇自由兑换的机制。 而且，那些个体满足条件，需要进一步细分。

从现实角度讲，本轮自贸区账户改革是技术性较强的改革，其重要作用之一是对移动监管的探索。 迄今为止，中国资本项目对外开放步伐很小，其首要原因既在于一些利益因素，也在于对国家金融安全的担忧。 由于自由贸易区内的技术试验和自由贸易区内外的金融防火墙隔离，监管的技术问题得到了很大的处理。

自由贸易区账户改革的顺利推进，无疑是央行等中央监管部委的支持，但这也提出了自由贸易区黄金改革必须面对的问题。 也就是说，在金融监管权力集中于中央的情况下，地方考试将面临政策上的局限性。 上海自贸区被冠以中国二字，同时也有高层支持，但还是属于地方范畴的金融创新。 因此，如何调整和变更中央地区的金融关系和权限分配，是自贸区金改未来必须面对的问题。

事实上，自由贸易区外的整个上海多年来也面临着国际金融中心快速发展和创新不容易的不自然。

虽然不自然是历史造成的，但现实是无法扭转的。 金融中心必然是金融机构聚集的地方，纽约和伦敦都是如此，但对中国来说，国家所在的国际金融中心目前不在老大的位置。

中国的金融资产主要集中在银行，但四家主要银行都在北京，只有第五家交通银行在上海。 另外，直接制定国家金融政策的一行三会也同样位于北京，尽管央行在上海设立了第二总部，但短期内上海作为金融机构第二城市的地位无法改变。 以保险业为例，主要的国有保险企业都在北京，上海分羹很少。

除了银行和保险等大型机构外，在证券和基金行业，上海也无法拉开与北京和深圳的差距。

中国人知道上海要建设国际金融中心，但上海金融机构集聚效果明显不足，而且中央管理严重，短期内无法工作。 浸润沪深金融圈10多年的投资机构合伙人向“南风窗”特约记者表示，上海的证券企业和基金企业可能比深圳多，但在创新能力上并不一定比深圳更好。 从规模上讲，北京的证券企业和基金企业也不输于上海。

以上海被贴上国际金融中心标签的外资银行中国法人银行为例，快速发展明显不足。 自2007年第一家外资银行转制为当地法人银行以来，外资银行在中国的市场份额一直没有发生很大变化。 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外资银行领域机构总资产占银行领域金融机构总资产的比重一直在低位循环，2007年为2.38%，但去年降至1.82%。

上海并非没有紧迫感，但精明的上海也很现实。 目前，一些上海金融界人士认为，上海应该确立的是平台金融。 因为上海现在有证券交易所、外汇交易中心和黄金交易所。 这些深圳和北京没有的是上海的特点。

从某种意义上说，自由贸易区也建立了一个大平台，让亚太乃至世界的金融要素可以利用这个平台进行移动。 上海人知道在目前的条件下发挥自己的特点。 以上创投机关的合伙人对《南风窗》特约记者这样说。

迄今为止，上海与北京和深圳这样的内陆城市相比，并不乐意香港和新加坡是参照物。 但是，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由于庞大的国有企业相继在香港上市，推进了对香港的自由旅游，香港在金融、房地产、旅游业上获得了第二次复兴。

最初，上海和新加坡竞争航运中心，后来在建立国际金融中心方面成为对手。 上世纪末，新加坡明确了建立亚太资产管理中心的战术。 目前，新加坡的理财机构和私人银行已经夺走了许多瑞士私人银行家的工作，狮城已经成为世界名符其实的理财中心。

从表面上看，香港和新加坡加强和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关键是积极融入国际金融市场。 但从更现实的角度来看，金融中心的建设其实是一个权力问题，体现为立法的自由度。 作为一个城邦，新加坡为了建立民间银行中心，修改了本国法律，为国际资本流动提供了便利。 上海显然不具备这种立法特征。

上海的困境也在这里。 中国的金融审批集中在中央部委，但金融审批部门管理大体谨慎，但地方需要创新，双方之间必然存在博弈。 这个游戏可能有助于加强国家金融安全，但也对地方金融创新起到了客观的阻碍作用。 自由贸易区的改革本质上也是中央对地方金融权力的放权与一行三人的地方政府的协调乃至博弈的过程。

截至目前，负面清单和FTA账户是上海FTA改革最引人注目的两大改革成果，但这两大成果离真正的全球改革还很远。

以负面清单为例，其核心是简政放权，扩大内外资准入，但这一改革中的许多文案并非本轮原创。 在中西部许多开发区，为了招商引资而放宽市场准入的相关地方规则已经令人汗颜。 现在，各地政府自由贸易区的申报狂潮中，也充斥着负面清单般的应景文案。 如果改变立场，负面清单对金融要素市场的整体变化并不多，缺乏全球改革的意义。

具有全球意义的改革是以自由贸易区账户为代表的金融改革，但这种外向型的改革，不能离开内部改革的合作。 事实上，内部改革和外部开放，一直是中国改革成功的两个车轮。 例如，作为内部改革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曾经大大提高了农村的生产力，但也笼罩着无形的失业问题。 这是因为需要外向型经济来吸收过剩劳动力。 随着这个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开始了改革开放后的第二次快速发展。 同样，金融改革离不开外部开放和内部改革。

对外部来说，改革需要在金融业扩大对外开放的程度，在资本项目上，需要放松国内外金融要素可以比较自由地流动，最终构建与世界金融市场相联系的中国金融市场。 在内部，有必要建立多样化的融资体系和融资主体，构建市场化的利率。 简而言之，就是要让市场在金融资源配置中发挥真正的基础作用。

目前，利率市场化改革是内部金融改革的重点，但自由贸易区在这一过程中发挥的作用还是个未知数。 证券企业和银行拆迁师把中国所有的金融改革都和自由贸易区联系在一起，比如自由贸易区产生了中国第一个真正市场化的利率，但一个现实的问题是，他们可能忽视了自由贸易区和外部的金融防火墙，分割的金融市场不会市场化。 市场化的利率，怎样才能在28.78平方公里以内试点出来？ 长期研究中国金融改革的北京学者这样说道。

而且，就利率市场化本身而言，真正的改革也不一定是金融改革本身，而是实体经济的改革。 一个基本事实是，中国的银行贷款大多借贷给中央企业、地方国企或地方融资平台。 这些融资者的共同优点是信用来自政府，因此可以被视为无限责任企业。 对银行来说，这样的贷款人没有风险问题，也与基于风险补偿的市场化利率无关。 通俗地说，就是既然你还得起床，贷款利率就不需要市场化定价。

从这个意义上说，利率市场化的第一步改革应该改革国有企业，改变这种无限责任的局面。 这是简单的逻辑，但在有关金融改革的讨论中，却被有意忽视了。

从所有发达市场的经验来看，金融改革必须是全局改革和纵深改革，金融要素必须在全国市场内自由流动，改革也有赖于产权的确定性、破产制度的建立等实体层面的深层变革。 对于迄今为止的温州金改，其愿望与现实的巨大差距证明了小鉴视村式的考试改革违背了现代金融市场的基本运行逻辑。

同样，自由贸易区的改革也是不可能的。 中央和地方、全球和本地、效率和安全，这些简单的常识性挑战，并不是由时间和地点的变化自动处理的，如何突破？ 这是一个摆在决策者、参与者和利益相关者面前的问题。

本文：《“南风窗特约记者：自贸区金改“知易行难””》